当时,面对着异常痛苦、孱弱老迈的赤坚柏仓,我无法走进他的心灵深处,只得悻悻而去。想不到5年后,他竟于弥留之际顾念到我,通过日本二代反战组织“抚顺奇迹继承会”联络到我,请求我协助他的遗孀将其骨灰厝撒到中国土地上谢罪。
这一惊世骇俗的举动,委实让我惊诧难解。疑惑中,我进入了担任全程翻译、向导的角色。
我如期在机场接到了赤坚柏仓的遗孀川香美纪子。当时她夹杂在人流中,左手拖着一个旅行箱,右手抱着一个裹着白绢的椭圆形器物;个子不高,肩背微驼,面容苍老;一袭黑衣衬着灰白发髻,显得朴实、素雅又端庄。
见了面,她同我短暂交流后,眼圈便红了,然后对我行非常典型的日本礼仪拜托致谢。从她暗淡游移的眸子里,我分明捕捉到了一种难以洞尽的忧郁与沧桑。敲定具体行程路线和时间表后,我们择定一家宾馆下榻。然后买好翌日启程去山西太原的火车票。
晚餐后,回到宾馆。川香美纪子将一本硬皮本和一封书信交给了我,说是赤坚柏仓临终前叮嘱她一定要亲手交给我的东西。回到房间,我打开了这封充满悔恨、自责和泪迹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