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汉宣帝临终前,已给元帝安排好了辅政大臣,第一位是外戚侍中、乐陵侯史高,另两位是太子太傅萧望之和太子少傅周堪,并提升史高为大司马车骑将军,萧望之为前将军、光禄勋,周堪为光禄大夫,3人并领尚书事。任用外戚是西汉政治长期形成的传统,宣帝也不例外。史高是宣帝祖母史良娣的侄孙,宣帝幼年时养在史家,与史高有亲密关系,因此宣帝命他握有中朝决策大权,地位最为重要。萧望之、周堪都是元帝的师傅,是当代名儒,深谙政事。萧望之又引进宗室明经达学之士刘更生(楚王刘交的后代,成帝时改名刘向)、侍中金敞共参朝政,史称“四人同心,谋议劝道,正义古制多所欲匡正”。“匡正”什么呢?就是匡正君主。在中国古代,儒家主张实行人治。孟子说过:“君仁莫不仁,君义莫不义,君正莫不正,一正君而国定矣。”他们相信,只要统治者以身作则,言传身教,为臣民垂范道德人格,就可以实现天下大治。但是,君主握有生杀予夺绝对权力,而且再没有可以对其约束的机制,那么,“天子圣明”靠什么来保证呢?儒家无法解决这个矛盾,只能奢谈“正君心是大根本”,把政治问题变成一个君主的道德修养问题。所以萧望之等人就寄希望于对皇帝的教育,引导元帝努力实现儒家的“王道政治”的理想,以期改造一个国家或社会,扭转一个时期的社会风气。诚然,教育的功能不可低估,但绝不是万能的,萧望之等人太过于天真了!元帝即位不到一年,3人一体的辅政班子,就出现了裂痕。
史高以外戚之亲“领尚书事”,萧望之和周堪是他的副手。但开始时,汉元帝对自己的两位名儒师傅特别信任,萧望之等人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于是史高的心理失去了平衡,与萧望之的嫌隙日深,这便为宦官石显弄权提供了条件。
在外戚、儒臣、宦官三种势力中,汉元帝始终依赖宦官,因为他认为宦官没有家室,形不成盘根错节的庞大集团。这就是元帝时期宦官石显之流得势的根本原因。加之,宦官石显善于顺风承旨,阿谀奉承,元帝可以称心如意,为所欲为。其实石显之流早有“外党”,和外戚史丹、许嘉勾结在一起,还拉拢了一批见风使舵的儒臣匡衡、贡禹、五鹿充宗等人,结成朋党。还与长安豪侠万章交往甚密。体弱多病的元帝原想自己不理政事,而要通过宦官石显来控制大权,结果大权旁落,授柄于人,迫使萧望之自杀,周堪、刘更生被贬为庶民。
元帝之所以大权旁落,不仅在于近幸的狡猾技巧,更在于他自身政治水平的低能。司马光评述道:“甚矣,孝元之为君,易欺而难悟也。”宦官石显的专权,实际上正是汉元帝纵容的结果。
虽然元帝“柔仁好儒”,终因用人不当,威权旁落,最终使得西汉王朝走向了下坡路。王昭君“幸免”汉元帝临幸之迷
汉元帝竞宁元年春,匈奴呼韩邪单于,入朝见元帝乞求降公主以和亲。
汉元帝因无法抵御匈奴的侵犯,见呼韩邪来朝求婚,便答应了他的求婚,以解匈奴之患。可当柔仁的元帝回到后宫时,又踌躇起来,因为以真公主或宗族女嫁蛮荒之地,于心不忍。
当时冯昭仪在旁,她对汉元帝说:“后宫宫人上万,十之八九未见过陛下一面。陛下平时宠幸官人,都是按’图索骥,看见图上哪个美貌,就选哪个前来侍寝。如今不妨选一个姿色平常的宫女,这样既可与匈奴和亲,又可让她走出皇宫深院,也算是对她的一种恩赐吧!”原来元帝即位后,嫌后宫女子年长色衰,就下令挑选天下美女入宫,并让画工为她们摹画形貌,以便他每晚看图择其美者召幸。于是,元帝命人把后宫美人图取来。元帝拿到图后,便选定了一个姿色较陋的宫人,命有司代办妆奁。
第二天,元帝在金銮殿上宴请呼韩邪,并召出公主,以便与呼韩邪单于同赴客邸完婚。只见一群宫女拥出一位美人,袅袅婷婷地轻移莲步,走近御座之前辞行。元帝不瞧犹可,瞧了一眼,直把他惊得魂飞天外,原来此人是一位绝代佳人。只见她云鬟拥翠,娇如杨柳迎风;粉颊喷红,艳似荷花映日;两道黛眉,浅颦微蹙,一副似嗔似怨的模样,仿若空谷幽兰,直令后官粉黛失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