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三月二日那一次战斗,苏军在军事上、政治上都吃了败仗。从远东军区调来了大批军队,准备实施报复。三月十五日这天,当直升机返回不久,岛上就落下了几百枚炮弹,岛上并没有人,我军的战士都潜伏在江边的开阔地里,当苏军的炮轰停止,我第二十三军的一个营长带领的一个加强连和边防站的半个连,立即进入珍宝岛阵地。这时,苏军的几百名士兵,向珍宝岛冲来,他们必须通过冰雪覆盖的开阔的江面才能接近珍宝岛,而我军战士利用炮弹坑做掩体,严阵以待,战场的态势显然对苏军不利。几次进攻都被我军轻而一举的击退,阵地前留下了几十具尸体,苏军接着又是一阵炮轰,岛上的我军战士大部分撤回。当炮火向我方纵深延伸时,战士们立即登岛,苏军用高射机枪平射掩护士兵,继续进攻,但仍被我军打退,战斗中,营长的被一颗高射机枪子弹击中负伤,岛上的指挥由边防站长孙玉国接替,战斗整整打一上午,珍宝岛仍在我军控制下。到了下午,苏军集结了四、五十辆坦克分两路向珍宝岛扑来,其中有一辆坦克冲在最前面,火箭筒对它根本无效,硬是从岛的中部撕开一个口子,直接开到我方的江叉的冰面上,被埋在冰面里的反坦克地雷,将坦克履带炸断而抛锚。与此同时,其它坦克从四面,把珍宝岛围了起来,有铁壁合围之势。眼看着珍宝岛就要被包饺子了,时间大约是三点半左右,前沿指挥所给我部下达了开炮的命令,全营十八门大炮怒吼了。炮火的目标,首先是集中在停留在我方一侧的苏军坦克,一顿炮火,把苏军的铁壁合围,打开了个缺口,岛上的我军战士趁机从口子中撤回。为了更有效地打击坦克,指挥所从五连调了三门大炮打直接,余下的仍打间接,直接与间接配合,把苏军坦克打得四处逃窜,我们炮火追着坦克打,一直延伸到苏联境内。我部在三五八高地观察所指挥的邓副营长,曾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是一位颇有战斗经验的指挥员,发现逃回的坦克,向一个小山头的后面集中,便把全营的炮火集中向小山后打去,恰巧苏军的一个军官刚下吉普车,一发炮弹落下,当场被炮弹炸死,后来得知是一位上校。
这次战斗,我共装填了一百一十发炮弹。当我装了二十多发炮弹时,我已把棉衣、棉帽甩掉,正好被一位首长看见,捡起棉帽给戴上,后来知道,他是二十三军副军长、前指副总指挥孙明翰。他走过去后,帽子又被我甩掉了,太热了,我的脸和全身像水洗的一样。战斗进行一大半时,我发现瞄准手的右耳被炮声震的流血,我的耳朵被震的听炮声没有开始那么响了。我报告了班长,瞄准手被换了下来,第一炮手张天锡接替瞄准手,战斗继续进行到黄昏。当战斗接近尾声时,我累得直不起腰来了。最后的二十多发炮弹是由两个新兵装的,第一个新兵上去,没装几发,就被弹壳击倒。第二个上去时,全连的其他班已经开始撤出阵地,留下我们班打冷炮。天己擦黑,我看了一下炮筒,略有微红,当十几发炮弹打完时,我们班也撤出了阵地,当我们的炮车没走出一里地时,阵地上落下了几颗苏军的炮弹,好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