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颐对普通人刻薄,对皇帝也不例外。1085年,北宋第七代皇帝赵煦刚刚10岁,还是个奶腥味儿十足的小孩子,有一天,课间休息时,赵煦兴高采烈地折了一根柳树条儿来玩耍,程颐随即虎起脸,劝诫道:“春天时节,万物生长,不应该随便攀摘。那会伤害天地和气。”这番话当然很扫小皇帝的兴致,他气得浑身颤抖,愤然把柳枝扔在地上。苏东坡对此极为反感,指责程颐“斫丧人性”;司马光也站在苏东坡一边帮腔说:“使皇帝不愿意跟儒家接近的,正是程颐这种人。”
程颐臭了,他那套“紧箍咒”却勒进了历史的肌肉深处。整个社会都按照朱程理学的引导,中规中矩,不苟言笑。男欢女爱由公开转为地下,由天经地义变成背经叛道。那个时代之后,中国的少男少女蔫了,他们悄悄地眉来眼去、暗送秋波,扭曲求生的爱情故事或者骑在深夜的粉墙上,或者藏在花园的树丛里;有小丫鬟“拉皮条”的,也有媒婆子穿针引线的……
本来,中国人并不回避性爱,连孔子删改《诗经》都留着开篇的“关关雎鸠”,不想,后人迂腐,偏要杜撰许多圣人的格言,借题发挥,结果弄得男男女女,几千年不方便。成群的咒语迫使健美、明快的性爱时代躲进历史大幕。程颐之流要的就是举国上下乖乖地上缴健康的性能力,甚至性想像力。呵呵,精神都被阉割过,就不会出现公子跳墙、小姐私奔的丑事喽。可惜,这些老家伙的手段还不够绝,男欢女爱是老天爷赐予的功能,无法篡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