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时期,高级干部范仲淹的母亲就是个寡妇,丈夫新丧不久,她拾掇拾掇东西就改嫁了。街面上风平浪静,没有谁说三道四,那个再嫁的寡妇也没招谁的白眼。一到理学家程颐那里,完全变了。
男人娶一百房小老婆都理直气壮;女人一旦守寡,就倒了大霉,不敢再嫁――也嫁不出去,后半生的幸福幻想算彻底绝望了。有人当面问程颐:“寡妇孤苦无依,能不能再嫁?”回答果断而冷漠:“绝对不能!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他简直是个文雅的刽子手!
朱程理学,一贯是声明狼籍。程颐那样的倔老头子,蹲在书房里研究他的唯心哲学也就算了,何必还倚老卖老充当全社会的老师呢?他们拽出一根又一根道德的绑绳,捆绑饮食男女,甚至连未谙世事的孩子也不放过。
在程颐眼里,人这一辈子就该板着脸、正正经经地过日子,什么功名富贵,什么七情六欲,都是不务正业;想变成孔孟那样的圣人被千秋万代供奉吗?那就乖乖地听老夫指派吧,只有清心寡欲、正襟危坐、日夜苦修,才能升作“人上人”。儒家仅存的一点生机与活力,在程颐这种人手上被断送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