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都的大街上,司马相如穿着犊鼻裈
绔的进化,从“穷绔”开始。西汉名将霍去病之弟霍光,受汉武帝遗诏辅助昭帝即位,并将自己的外孙女嫁给昭帝做皇后。为了让皇帝宠幸皇后,早日得子,霍光就让所有的宫女都换上了穷绔,让皇帝不对其他女人发生兴趣。这种裤子就是在原来的胫衣基础上,加了一个护裆,但前后还是有空隙,用带子系起来。这样做还是为了便溺的方便。
之后又出现了“裈”,这便是真正的连裆裤了。晋代阮藉不遵礼仪,他在《大人先生传》里将那些循规蹈矩的人比作“群虱处裈中”,他们把裤裆当作自己的“吉宅”。另一个“竹林七贤”刘伶则更为放浪,《世说新语》里记录他的狂言乱语:“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裈衣,诸君何为入我裈中?”
有长裤,也有短裤,即“犊鼻裈”。这种裤子类似于现在的三角短裤,上宽下窄,两头有孔,穿上去就像牛鼻子。山东汉墓出土的画像砖上的农夫,就穿着这种短裤耕作。不过,穿犊鼻裈最有名的人当属司马相如,《史记》中记载,司马相如在成都穿着犊鼻裈,和酒保、店小二在一起,在市场上洗酒器。当时司马相如还是个有身份的人,刚刚和卓文君私奔的他在大街上穿三角裤,是为了丢老丈人卓王孙的脸,让对方同意他和卓文君的婚事。
犊鼻裈显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文人墨客耻于提及。不过在魏晋名士眼中,也没什么好羞耻的。《世说新语》里说,阮家住在道路南边的子孙穷,住道路北边的富。七月七日这天,有晒衣服的风俗,住北边的阮家人便把纱罗锦绮都拿出来晒。阮咸住在没钱的南边,他便把自己的棉布大犊鼻裈拿出来晒,别人问他丢人不?他回答说,我还是不能免俗啊,姑且晒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