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塾师辞馆回家看望家人。年羹尧特命一队卫士保护,并派了十几艘大船,将这几年塾师所穿所用的所有东西,包括书房中的书桌书籍古玩等,全部给塾师运回去,说是怕先生思念旧物,所以全部赠送。塾师回到家乡后,地方上的文武百官都亲自前来迎接,塾师心中不安,说我无德无能,何敢惊动上官的大驾?众官员连连说,年羹尧都把先生奉为上宾,我等岂敢怠慢!?
塾师回到自己的家,却见旧宅早已不见,面前唯有一高府大院,门第轩昂,乃非富即贵之家。塾师在外面看了半天,徘徊不敢进。原来的邻家翁见塾师不敢进,便上前说:“这是年将军为你建的大宅,你怎么不进去?”塾师进去后,发现奴仆成群,自己的父母则高坐堂中,身上居然穿着四品朝服!塾师大惊,便问怎么回事。父母惊诧的说:“这不都是因为你跟随年大将军立下军功才得到的吗?你怎么会自己不知道的?”塾师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年羹尧的安排。不仅如此,年羹尧还为沈家置了大量良田,价值不菲。
野史故事虽不足信,但也反映了年羹尧的为人出世和个性所在。回过头来看看,年羹尧落得如此下场,其实也是咎由自取。老年为人妄自尊大,自恃功高,丝毫不知谦逊自保,又不守为臣之道,加上贪赃受贿,植党营私,种种大忌,势必不得善终。
雍正即位之初,曾写了一幅对联叫:“原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这天下是雍正的天下,岂容年羹尧撒泼?雍正自己也是个好表现的人,他甚至跟曾静这种小人物打嘴仗,还颁示天下,怎能容忍别人说自己受年羹尧支配?功非高而盖主,这还了得。雍正要的是奴才,而不是友臣,给你特殊待遇只是一种表示,并不代表作臣子的可以安然承受----承受的结果就是自己倒霉。专制时代,君臣大义最重要,想和皇帝做朋友甚至骑在皇帝头上的人最后都不得好死,这已经是千古不变的真理了。
说完了年羹尧,再来说说隆科多。和年羹尧的飞扬跋扈不一样的是,隆科多知道自己在雍正的即位过程中扮演了一个极其重要又说不清道不明的角色,正如后来他自己所说,“白帝城受命之日,即是死期已至之时”。这句话颇费思量。或许隆科多知道自己在最高权力转移过程中起到关键性的作用,雍正也许先会感激他,但权力稳固后,隆科多的死期也就到了。因此,隆科多在雍正即位后,尽量夹起尾巴,低调做人。
后面事态的发展也正如他所料。雍正即位后,便命隆科多与怡亲王胤祥等四人为总理事务大臣。随后,雍正又将其父佟国维在康熙朝获罪被革的公爵还给了隆科多,并亲自下令称隆科多应称“舅舅”,以后的政府公文中,凡遇到“隆科多”三字,前面都要加“舅舅”二字,这种做法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