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仪、溥杰、溥佳等在一起多次商讨,认为宫里不能居住时,惟一的安全地方就是天津租界——在1922年前后,北京正受战火威胁,溥佳的父亲恭亲王载涛就在天津英租界13号路购买了一所楼房以备溥仪不时之需。
溥仪这样写道:溥杰比我小一岁,对外面的社会知识比我丰富,最重要的是,他能在外面活动,只要借口进宫,就可以骗过家里了。我们行动的第一步是筹备经费,方法是把宫里最值钱的字画和古籍,以我赏赐溥杰为名,运出宫外,存到天津英租界的房子里去。
末代皇帝溥仪
溥杰每天下学回家,必带走一个大包袱。这样的盗运活动,几乎一天不断地干了半年多的时间。运出的字画、古籍,都是出类拔萃、精中取精的珍品。因为,那时正值内务府大臣和师傅们清点字画,我就从他们选出的最上品中挑最好的拿。
我记得的有王羲之、王献之父子的墨迹《曹娥碑》、《二谢帖》,有钟繇、僧怀素、欧阳询、宋高宗、米芾、赵孟、董其昌等人的真迹,有司马光《资治通鉴》的原稿,有唐王维的人物、宋马远和夏珪以及马麟等人画的《长江万里图》、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还有阎立本、宋徽宗等人的作品。
溥仪 塑像
古版书籍方面,乾清宫西昭仁殿的全部宋版、明版书的珍本,都被我们盗运走了。运出的总数大约有一千多件手卷字画,二百多种挂轴和册页,二百种上下的宋版书。
溥仪既赐赏溥杰,也赐赏溥佳。1922年起,溥杰、溥佳每天下学后就带一包赏赐物出宫。
溥佳曾这样回忆:
当时,我们想了一个自以为非常巧妙的办法,就是把这大批的古物以赏给溥杰为名,有时也以赏给我为名,利用我和溥杰每天下学出宫的机会,一批一批地带出宫去。我们满以为这样严密,一定无人能知。可是,日子一长,数量又多,于是引起人们的注意。不久,就有太监和宫伴(宫内当差的,每天上学时给我拿书包)问我:“这些东西都是赏您的吗?”我当时含混地对他们说:“有的是赏我的,也有修理之后还送回宫里来的。”可是长期以来,只见出,不见入,他们心里已明白大半,只是不知道弄到什么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