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1995年,当84岁的哈维读到维特森的文章时,他想,自己也许终于等来了那个能解开谜底的人。得到维特森的肯定答复后,年迈的他小心翼翼地把装有爱因斯坦大脑的玻璃瓶放在他破旧的道奇车里,一路向北,驶过美加边境,亲自将它带到了维特森的面前。
维特森最后挑选了十四块样品,哈维还从来没有给过别人这么多的大脑样品。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她最重要的发现却不是来自于对这些样品的直接观察,而是源于1955年哈维给这颗大脑拍摄的照片。
维特森发现,爱因斯坦的顶叶下部的区域比一般人宽。而且,一般人的大脑里有一条叫做“外侧裂”的脑沟穿过这里,沟的尾稍劈入一块名为“缘上回”区域,而在爱因斯坦的大脑照片上则显示,他的外侧裂在进入顶叶下部区域之前就与另一条脑沟合并,缘上回也显得更为完整。
维特森认为,一般情况下,大脑中神经连接密集的地方形成凸起的脑回,而神经连接比较稀少的地方则凹下变成脑沟,爱因斯坦戛然而止的外侧沟,正反应了他顶叶下部区域比一般人神经连接密集。
维特森的研究显然比戴蒙德的更受礼遇,1999年,她的结果发表在《柳叶刀》上。
直到今日,对爱因斯坦大脑的研究依然不时浮出水面。就在今年5月4号,佛罗里达州立大学人类学系的教授迪安·法尔克在《进化神经科学前沿》上发表了他的最新研究结果。他宣称这颗大脑的结构中含有许多不对称的成分,而很可能正是这些变化多端的沟回,造就了爱因斯坦与众不同的天才。此外,他在爱因斯坦的右侧运动皮层里发现了一个特殊球状的结构,这在其他音乐家的大脑中也有发现,很可能与爱因斯坦从小接受的小提琴训练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