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整个甲午战争中北洋海军战史的人士都会注意到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这就是号称“亚洲第一”的北洋海军,在整个甲午战争历次海战中的表现不仅大失水准,令战前对它寄予厚望的全国上下大大失望;而且,在整个战争的历次海战当中,这支舰队的高级军官中真正像“经远”舰管带林永升、“致远”舰管带邓世昌、“超勇”舰管带黄建勋、“扬威”舰管带林履中那样战死在海上战场的将领虽不乏其人,但相当一部分人都是在威海卫军港被日本海陆军包围以后,才迫不得已地选择了“自杀”的方式,作为对这个国家、这只舰队和自己的一个最终的交代。
尤其耐人寻味的是,除了“镇远”舰的护理管带杨用霖选择了比较军人化的“吞枪自杀”的自杀方式之外,包括北洋海军的最高指挥官——海军提督丁汝昌、“定远”舰管带刘步蟾、“镇远”舰管带林泰曾等一些海军主要将领,最后都是选择了“吞食鸦片”的自杀方式。这样的一种在全世界军人中都应该算做颇为罕见的自杀方式,令这些北洋海军主要将官的死亡,多少染上了一丝异样的色彩。
这样说并不是在一味地苛责前人,更非唐突英雄。应该说,力竭而战败,选择自裁的方式作为了断,这是古往今来的军界中颇为流行的一种做法,并非是北洋海军的首创。在正常的情况下,这样的一种自裁方式,亦应该被看做是一种极为英勇悲壮的行为,是足以令人肃然起敬和铭记在心的。但是,像北洋海军的将领们这样靠过量吞食鸦片的方式自杀,就让人在崇敬和惋惜的同时,多少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别扭感觉。